肝论文版非著名甜玻璃碴制造商

【方远/凌远】双枫 20

鉴于前几日找凌远帮忙办辛承轩的这个案子实在是省了不少的事情,说是事半功倍都不为过。以及下午他刚刚销假回到院里,听到风声过来溜达的张院长看方可莉伤成这副模样把方远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破天荒的连面子都没给他方远留,开着门骂的人,美其名曰“当爹当成这幅鬼样子,你也就只配站这儿挨着。” 末了,想到自己这亲徒弟也是重伤初愈,随即蛮横地要求把方可莉带回家短住。



方远的两位弟子也确实都服其劳了,在王秀芳的帮助下,给他把最近的案子都整理得差不多了。方法官因此在工作日得到了一个难得的空闲,准点就能下班了。



他先给留现场的警察打过电话准备隔日午休带着孩子去录个口供,毕竟房门和玄关的一些物品,包括外围的窗户被火情导致的浓烟熏到需要定损更换,短时间内他确实是有家不能回。虽然凌远宽他的心,尽量让他不要有心理压力的住在他家里,但方远还是有些惴惴的给日理万机的凌院长去了个电话。他无以为报,想着凌远自己就是医生但却生活极度不规律,看着也十分亚健康的身体状况,方远便包下了几日的晚饭。



“辛苦方法官,家里的钥匙我给科室里值班的大夫了。你来大办公室找周明主任拿就行,我下面还有台小的,估计得有一阵功夫才回得去。”



强势惯了的凌远基本上就没被别人安排过生活,甚至这段时间被他养父叫回去吃饭,他都能也不知是真的逃避成功了还是怎的?在半路上被什么其他要紧的事情叫到酒局或是手术台上。



但方远说的话凌远没来由的就顺从地附和了,甚至答应下来才意识到,因为李睿受伤,对方的限期病人分配到他们几位主任级别医生的手里,每个人手术的压力都增添了不少。他到时候下了台能不能安全将车开回家都是个未知数。



说到底大外科就是院长的娘家,周明又是凌远真正意义上的嫡系,看方远的眼光自然是带了点审视。



周明看见八卦新闻的男主从照片上走进现实,心说虽然看起来比他想象中的法官沧桑不老少,但最起码看着像个正经人。况且凌远这个变态还是个顶级颜控,就周明知道他以前的万花丛中甚至是Helen,都个顶个的美貌。这回国了虽然顾忌着影响,私生活收敛了不少,但这看人的眼光却完全没变过。方法官身为国家司法审判人员,这长相不就是逼迫着他们这种人民群众徇私枉法要不得,好好做人才是正途么。



出了人家办公室的门,被盯得发毛的方远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下往下淌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紧张的,脸也没带红的汗却流得满头满眼。



待他坐地铁到了凌远家,早先订购的超市外送早就堆放在了门口,不用说,他这是又没把控好量,食材一下子买多了。方远将外套脱掉,打开凌远家那个双开门的大冰箱,不出他所料,基本没怎么使用过的冰箱每个隔板都光洁如新,只有冰冻里放了半盒打开干过的速冻水饺。凌远早上买的一点番茄和葱姜搁在保鲜那一层 ,冷藏只有两个孤零零的水果和一瓶酸奶,冰箱侧门上的格盒放了两板不知是治疗什么的药和一玻璃罐子腌渍酸黄瓜。



帮着屋主把冷藏底部的一点不知放了多久,已经完全干巴了的一袋姜和几乎腐烂黏在抽屉里的石榴处理掉后。方远些微地试了试他家的锅灶和火头,很快就将饭菜备好放到烤箱内保温,炉上还留下文火咕嘟着一瓮热汤。



本就是因为开姑息术上台的医生都期盼打开发生点什么奇迹,即便是站在台上转了钟,能做根治术或者相对根治减瘤的手术,为病人尽量减轻症状、有效地延长一段有尊严的寿命,都是相当值得的。然而开了腹一探查才发现情况比影像学表现出来的差太多了,就连腹膜上都不知道是转移灶还是因为治疗药物刺激导致的一片片细小的结节。凌远在台上和一助不知道穿了多少针,等他再抬起头,口服液那么大的小标本瓶在蓝绿色的无菌单上整整齐齐码了一排,每个里面都泡着小小一条的疑似转移组织。



手术基本上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意义。



凌远几乎是在缝合的同时等待快速切片检查的结果,打开腹腔后不能手术对于他们科一些中晚期病人来讲还算是常见。一方面是他们院的疑难杂症收得多,很多病人辗转多地到他们这里来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治疗途径。另一方面就是很多病人都还年轻,在几个周期的放化疗或是免疫治疗后有了手术的机会,但打开后才能看见影像中看不到的转移,或是肿物位置过于刁钻,要保证切缘阴性的情况下,对于正常结构破坏过大。需要让病人在牺牲很大一部分生活质量后,还不能有效地减轻癌痛和延长生命,在ICU甚至手术台上就有可能出现致命的严重并发症。



从医二十年,凌远还是能一次又一次的从中感受到深深的无力和沮丧。他几乎是靠着条件反射愣愣地提了那包已经全部穿脏了的换洗衣物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直到他打开门,扑面而来的食物香味和温暖的空气干松地环绕住了凌远几近冰凉的身体和僵直的手指。被另一个人按到椅子上喝下那口炖足了功夫,透着淡淡鲜甜的龙骨玉米汤,凌远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看着刚刚下台的医生回到家的状态感觉已经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两人的这顿饭吃得极其安静,除了骨瓷餐具发出零碎的碰撞声,几乎是相对静默的一餐,直到吃饱喝足盆干碗净后,凌远将椅子推回桌下,准备下楼休息的时候方远才问了一句:


“要不要抱一下?” 


凌远疲惫地勾了勾嘴角,放下臂弯里搭着的西装外套,朝着方远微微张开了双臂,方远上前一步紧紧将面前瘦削的凌大夫拥住。凌远的身上依旧带着医院那股浓厚发涩的消毒水味,昨天方远用了和他一样的洗发液,两人带有淡淡荔枝木香气的体香自两相游离渐渐交汇在一处。凌远那颗面对急救时股动脉破裂,血飙到天花板都没有漏一拍,常年古井无波的心脏此刻开始强烈地昭示着他的存在感,砰砰地,坚实而炙烈地快速搏动起来。



“凌大夫晚安。”他记得他这样说着。



不知道是那个拥抱过于怦然,还是方远被那句轻飘飘的“方法官晚安”砸得头脑发晕,他难得做了梦,还是让他咂摸不透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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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番外写方远这个梦的(因为过于离谱,还是放在番外比较合理的样子)

回礼是手术片段的草稿,投免费的粮票就能看到。各位量力而行,未来画完了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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